石崇(249年-300年),字季倫,小名齊奴。渤海南皮(今河北南皮東北)人。西晉首富、文學家,“金谷二十四友”宅園之主。
石崇與王愷鬥富在歷史中很有名。《晉書》卷三十三《石崇傳》,記載“武帝每助愷,嘗以珊瑚樹賜之,高二尺許,枝柯扶疏,世所罕比。愷以示崇,崇便以鐵如意擊之,應手而碎。愷既惋惜,又以為嫉己之寶,聲色方厲。崇曰:‘不足多恨,今還卿。’乃命左右悉取珊瑚樹,有高三四尺者六七株,條幹絕俗,光彩曜日,如愷比者甚眾。愷恍然自失矣。”
石崇的父親是石苞,在西晉司馬家族地位不凡。他原本一地方小吏,被魏明帝輔政大臣司馬懿賞識後被任命為尚書郎,繼而擔任中護軍司馬師的司馬、任鄴城典農中郎將。司馬懿249年發動高平陵祭陵政變控制了曹魏的軍事大權後。石苞隨司馬家南征北戰。251年司馬懿病逝,司馬昭即位為晉王,石苞跟隨其屢立戰功。公元259年,石苞先後升任徵東大將軍和驃騎將軍。265年司馬昭逝世,其子司馬炎於公元260年,借魏元帝曹奐禪讓之名置換曹魏改晉。石苞封為大司馬,樂陵郡公,加侍中散職,權傾朝野。
石崇是苞之第六子,並沒有受到其父的廕庇,甚至連財產也未繼承。當石崇的母親為其求情時,石苞這樣說:“此兒雖小,後能自得。”
石崇後來果然聰明好學,並在280年參與伐吳立功,外加有其父的蔭庇,一度從修武縣令升至黃門郎。
後來,其哥石統得罪了司馬懿的第七子扶風王司馬俊。當司馬俊的朋友圈們彈劾石統時,晉武帝為照顧石家面子,嚴懲石統後又放了石統。當石家人上朝拜謝皇上時,石崇稱病未到。司馬俊欲把石崇的罪過加於石統時,石崇上朝辯白時得武帝賞識,升石崇為散騎常侍、侍中。但武帝駕崩,晉惠帝繼位。石崇因反對輔政大臣楊駿上奏皇上給在任官員擢升進爵的建議,遭晉惠帝厭煩。被調外任,擔南中郎將、荊州刺史。
晉武帝執政期間,志縱情聲色,荒於政事。在其影響下,朝堂奢華之風盛行,比闊之事常現,篇首崇愷之鬥是當時諸多炫富的一例。石崇在荊州刺史任滿回京,晉武帝封他為散騎常侍。石崇外任時,極盡所能的搜刮民脂民膏。就連外國的商隊或者使臣經過荊州,他也要“雁過拔毛”,不從者殺人越貨。因而囤積了大量的金銀珠寶。有錢有權的王愷,在石崇回洛陽後,炫富的資本也被其搶走了。
石王鬥富歷史冊頁中記載的還有許多,早已為世上正人所不齒。
綠珠是壓翻石崇大船的稻草。石崇在廣西一帶做採訪史時,偶遇一民間採珠女,此女生的恍若天仙、嫵媚動人,又擅長吹笛,可曲意承歡。石豪見後驚為天人。遂以珍珠十斛得到了手。但綠珠到洛陽後,因思念親人,常抑鬱寡歡。石崇為博取美人歡顏,“金谷園”就是石崇仿照綠珠家鄉環境修建的,園中高低錯落,水流潺潺,鳥鳴幽村,魚躍荷塘。同時石崇又用絹綢、茶葉、銅鐵器皿等遠涉南洋群島換回珍珠、瑪瑙、琥珀、犀角、象牙等貴重物品,把園內的屋宇裝飾的金碧輝煌,宛如宮殿。石崇每每在金谷園宴請賓客,綠珠便現場吹笛頌曲做陪。當時無數的文人騷客、紈絝子弟紛紛被綠珠的美豔所傾。
《文子·九守·守弱》曰:“天道極則反,盈即損,日月是也。”當石崇之富如日中天時,趙王司馬倫專權了,因石崇的好友賈謐參與了賈南風毒害太子遹之事而罷官,其後臺倒了。恰逢是時其外甥歐陽健又與司馬倫結了樑子。司馬倫手下一個呼風喚雨孫秀此時看準了時機。便開始肆無忌憚的派人上石門討要綠珠了。石崇開始假裝不知來意,將姬妾一併送出任其挑選。但孫秀只要綠珠,石崇大怒:“綠珠是我所愛,你們妄想得到。”使者提醒說:“君侯博古通今,還請三思。”但石崇沒予理睬,在綠珠的問題上拒不退讓。於是孫秀回去慫恿趙王鋤殺石崇。
司馬趙王早就唾涎於石崇之富,藉機對其下手了。在趙王上門捉拿他時,被財富衝昏了頭腦的石崇,還企圖用財富買通押解官。他忘了,孫秀要他命是為得到綠珠,趙王要他命為貪其財呀!
這就是人在做,天在看。“積善之家,必有餘慶;積不善之家,必餘殃。”《易傳·文言傳·坤文言》說的何等好啊!
今人又言:“天要誰滅亡,先叫他猖狂!”朋友,石崇是不是猖狂的肆無忌憚了呢?
20231年1月10日